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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袭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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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一落,林衔青的目光率先锁定到仰春的脸上。

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,仿佛也在等她的答案。

仰春觉察到他的视线,垂头笑了笑,道:“并非夫妻,算是师徒。”她吃了口蒸鱼,“教我骑马。”

那道灼热的视线倏地离开,林衔青垂眸端起酒杯遮住自己失落的视线,将酒轻轻饮尽。

里正并未察觉异样,想起村头林衔青连鞋子也不愿让她弄脏,为她牵着马,还恭维了一句,“这位公子可真是好师父,对小姐爱护有加。”

仰春又笑笑,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林衔青的杯子,转移了话题。

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,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。

仰春打开荷包,准备酬谢他们,却被一双大手按住阻止。

林衔青从袖中取出银两,放在桌面后双手推至里正面前,面容又是滴水不漏地礼数和周全。

里正夫妇俩还是被这银子的分量惊了一下,猜到了这种贵客不会小气,但是也太大方了!足够他们全家吃一两个月了!

妇人露出一个今天最真诚的,热烈的笑容,声音也更加爽朗。

“多谢贵人!多谢贵人!我们村里的特产就是银鱼,很好吃的,我再给贵人装些走!”

仰春摆手,“我们骑马来的,没有车,装在罐子里不方便拿走,之后若有机会,我们还会再来。”

“好、好,贵人一定要再来呀。”

妇人把他们送出了院,村里的人牵过他们的马,还讨好地说,“已经给马喂好草料了。”

仰春看了林衔青一眼,林衔青了然地掏出碎银递过去,“多谢。”

二人挥手,就和这个美味的村庄告了别。

一路疾行十几里,直到一处茂密的林子挡住了冬风才开口说话。

“银鱼真是一种很美好的鱼,没有鱼刺,还很鲜美,产地又离我这般近。”

听闻仰春之言,林衔青胸腔里贮藏许久的失落、郁气烟消云散。

他释然一笑,又露出犬齿,“那真是很懂事的鱼了。”

仰春大笑。

突然,林衔青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,从腰上抽出软剑,将仰春一把拉到自己的马上,放到自己的身前。

仰春又惊又疑,想要抬头看他,却听见他冷冷地道:“抱紧我。”

随后,她侧耳,听见几声破空的凌厉声响。

仰春只感觉林衔青的手臂快速在空中挥动几下,金属相接的声响让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
因着仰春在这里,林衔青不欲和他们纠缠,挡掉第一波飞矢后,立刻勒死缰绳掉头而去。他单手牵着麻绳,也能将方向控制得炉火纯青。仰春战战兢兢回头看,只见十数个穿着麻布衣的男人,都拿深蓝色的粗布蒙住脸,只露出紧皱的眉头和凶狠的眼睛。

这不是仰春第一面面对死亡,但死亡与死亡也是不尽相同的。

上一世躺在病床上是不甘、无奈、麻木、疼痛,是走向没有悬念的结局;这一世穿梭在箭雨里是惊恐,疑惑,但仍拼命保持冷静想要逃出生天。

她忽然和荷包里将银子掏出来一小把,向斜后方狠狠扔去,并大喝一声:“银子给你们!”

她的眼睛死死盯住那群人里最中间的那个,见他眉眼变也不变,一条刀疤从额角划到眼下,没入蓝色面巾中,身旁的人也都没有因为银子停下追逐,便知晓今日怕是难以逃脱了,这群人不为求财,只为索命!

她将结论小声地告诉林衔青,风把她颤抖的声音吹得又细又小,她不确定林衔青有没有听到。

但是几息之后,林衔青忽然以下颌短暂地轻触她头顶一下。

“我知道,对不住,他们是冲我来的。”

仰春立刻抬头看他,“上次,上次就是他们吗?”

林衔青:“嗯,差不多,上次是鞑靼,这次应该是鞑靼的狗被打疼了开始不顾一切咬人了。”

仰春的脑袋暂时理解不了,但她联想到林衔青上个月的突然辞别,只是当下那些都不重要。她紧紧抓住林衔青胸前的衣襟,认真地问道: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
林衔青耳尖抖动,偏头躲过一支力有千钧的箭,将马转向另一个方向。

那边有一处连绵的树林,一眼看不到边,虽然树上枝叶不多,但因树很多,也显出密密实实。

他一边纵马向密林中奔去,一边紧蹙眉头嘱咐。

“我们双人同骑,走大路迟早要被追上。一会儿我放你下来,你记得拼命跑,跑远了,找个地方躲起来,不要出来,我会回来接你!”

林衔青突然鼻头一酸。

他小时候酷暑严寒练枪未哭,年少第一次杀人未哭,打胜仗未哭,打败仗未哭,鬼门关上走了几个来回未哭,遭人背叛未哭。

但此时,他心里难受极了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,一滴一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过他脆弱的面庞,滴到仰春的发间。

“对不住、对不住、如果不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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