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（1 / 3）

&esp;&esp;闻瑎嘴唇翕动着，无声道：去问问她是不是有个名字常笑，闻常笑。

&esp;&esp;“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大致清楚了，如此说来，陈向坤的确是有重大嫌疑。他丝毫不在乎是否暴露自己对宜新的掌控，一个乡绅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底气。”

&esp;&esp;宋端盯着杯中的水波，想到了另一件事，但他并没有说出来。

&esp;&esp;闻瑎：“宋大人，您是否可以确定此间无人知道你的长相身份。若您作为一名云游商人前去拜访陈向坤，若是被他人拆穿不是平添麻烦吗？”

&esp;&esp;她这话问得有些直白的不留情面。

&esp;&esp;宋端的睫毛接连动了几下，小师弟明明担心却不直说。他唇角微扬：“我自然不清楚是否有人认识我，但只要陈向坤打算见我，即使知道我并非商贾之流，也不会拆穿我。”

&esp;&esp;“宋大人，我脑子愚钝，还请您明示！”殷君馥一只手紧握成拳捶向桌面，嘶哑着声音对着宋端质问，丝毫不掩饰他的怒火。

&esp;&esp;从一名不起眼的小喽啰到能够接近杨三勉，他在长风寨上待的时间够久了。年前，若不是遇到了闻瑎，他本想趁着贼寇下山抢劫的档口，不顾一切，把杨三勉杀了为他大哥报仇。

&esp;&esp;“殷小将军，不必如此气恼。”宋端的语气十分冷静，“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。我先去探探陈向坤的虚实，若一切如我所想，恐怕这不是仅凭我们就能解决的事，需要待圣上决断了。”

&esp;&esp;宋端不再理会一旁气恼的殷君馥，他把手上的杯子放下，起身道：“夜深了，我先离开了。”

&esp;&esp;闻瑎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，她没有继续发问，因为宋端不会说。

&esp;&esp;宋端离开了。

&esp;&esp;殷君馥绷着脸，“闻瑎，我也先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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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圆月高悬天空，天上下着小雪。

&esp;&esp;殷君馥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来了几坛酒，喝得醉醺醺的，“大哥，今日是你的生辰。弟弟却还未为你报仇。若不是当初我刚愎自用，不听你的话，非得往前冲，你也不会为了救我丧命。”

&esp;&esp;“去年，去年这个时候。我们俩还在院子里喝酒划拳，我还记得娘半夜被我们玩闹的声音惊醒，拿着棍子抽我们。”

&esp;&esp;他喝得燥热，把窗户打开，寒风吹得他猛地打颤，眼神却混沌朦胧。

&esp;&esp;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。

&esp;&esp;“闻瑎，你怎么在那，要过来喝酒吗？”

&esp;&esp;殷君馥将酒瓶放在脸上，冰凉的感觉让他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叹，原本清澈见底的绿眸涌动着浓重的雾意，睫毛上渐渐被浸湿，挂上了泪，“闻瑎，我想我哥了。我侄儿今年才一岁，因为我的原因却再也见不到父亲了。”

&esp;&esp;他把酒重重放在地上，麦色的皮肤也遮不住脸上红色的酒晕，他晃着步子打开门阀，也不管看见的是真实还是虚影，一步一步走向闻瑎。

&esp;&esp;借着月光，闻瑎看清楚了他脸上脆弱的神情，只不过眨了下眼，殷君馥已经将头靠在了闻瑎的肩上，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她身上。耳边是殷君馥的呼吸声，带着浓重的酒气。

&esp;&esp;“是真的啊！”他蹭了蹭闻瑎的肩，发丝轻轻划过她的脸庞，有些痒。

&esp;&esp;闻瑎眉头蹙起来，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，现在丑时已过，他不会喝了一个时辰吧。

&esp;&esp;闻瑎扶着他的手臂撑着他有些摇晃的身体，今天早上她就觉得殷君馥有些不对劲了，现在才知道今日是他兄长的生辰。

&esp;&esp;闻瑎拍了拍他的头，有些安抚的意味。她能理解殷君馥的心情，她爷刚走的那两年，自己的表现或许还不如殷君馥。那时候她会去买她爷生前最爱喝的酒，在墓前做几个时辰，有时候会说些什么，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坐在那里。

&esp;&esp;殷君馥像个孩子一般，整个人环住了闻瑎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，大多是关于他的兄长，还有他刚满周岁的侄儿。

&esp;&esp;月色下，朦胧的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，雪花飘落又融化，地上的身影逐渐重合，美得如一幅画，如果这是电视剧里的场景，闻瑎说不定会停下来截个屏，但是前提是这没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&esp;&esp;闻瑎叹了口气：“殷君馥，你醉了，回去——”

&esp;&esp;脖颈处的湿意让她霎时沉默，殷君馥在哭。